The Truth of Tibetan Buddh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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über die Dalai Lamas

佛教未傳入西藏之前,西藏當地已有民間信仰的“苯教”流傳,作法事供養鬼神、祈求降福之類,是西藏本有的民間信仰。

到了唐代藏王松贊干布引進所謂的“佛教”,也就是天竺密教時期的坦特羅佛教──左道密宗──成為西藏正式的國教;為了適應民情,把原有的“苯教”民間鬼神信仰融入藏傳“佛教”中,從此變質的藏傳“佛教”益發邪謬而不單只有左道密宗的雙身法,也就是男女雙修。由後來的阿底峽傳入西藏的“佛教”,雖未公然弘傳雙身法,但也一樣有暗中弘傳。

但是前弘期的蓮花生已正式把印度教性力派的“双身修法”帶進西藏,融入密教中公然弘傳,因此所謂的“藏傳佛教”已完全脱離佛教的法義,甚至最基本的佛教表相也都背離了,所以“藏傳佛教”正確的名稱應該是“喇嘛教”也就是──左道密宗融合了西藏民間信仰──已經不算是佛教了。

   
                  《夢醒極樂寺》連載三(被突破心防、孤立無援)

11 也許我應該“突破”自己?

 

Ju所說的應該依師的理由,我的第一反應是感到很懷疑,諸如“讓你去死都可以”,我無論如何都不覺得自己現在可以達到這種“無我”的程度。但我轉念又懷疑起自己,覺得我不能像她那樣想,是不是我境界不夠?我是不是應該如她所說的那樣去思維?如果我能這樣思維,也許就不會有那樣的內心掙紮和痛苦了,要不就咬咬牙,答應師父吧!明天就是週一了,我想趁今天把這事解決掉,消停一下,希望新的一周可以安心學習。下午,師父發來資訊說:“今天內心平靜嗎?”我說:“不平靜。”他說:“一心依師。身語意三業隨善知識意樂轉。”我說:“這些對弟子來說都還只是概念。弟子根器這麼差,承受不了師父這麼高層次的調教方式。”他又說:“信心是否具足,這是主要問題。”這時,我們上晚課的時間到了,我便暫時告退了。下了晚課沒多久,六點多鐘,師父的短信又來了。經過幾天來一輪又一輪的折騰,此時此刻,我的身心已經非常疲憊,雖然對於這種依師邏輯並不認可,但已經沒有力量再堅持抵抗。他又重複問我幾個之前問過多次的問題,我以前一直在掙紮拉鋸,而這一次,我回答說:“願意。”他說:“想開了嗎?”我說:“一點點吧。賢Ju法師在開導我。”“開導什麼?”“放下自己。”“不要浪費善知識的生命。願意嗎?”“好,願意。”然後,他開始拋出一些更“高階”的索求。

師父和我的整個短信互動有一個逐級升級的過程,他每突破我一個防線,緊接著就會提出更高難度的話題,風格十分粗礪,毫不給人喘息的空間。例如之前他先問“摸手”的問題,一攻破了我對“摸手”的防線之後,就馬上發展到“摸臉”等,而現在的問題更加“升級”了。如果說之前遇到這些極度挑戰內心底線的問題令我感到分外震驚,內心提起的防禦很強,那麼現在,我已經開始麻木了,我一律回答說“願意”。他又問:“為什麼又願意了?”我說:“不願意的話,您也不會放過我的。”他回道:“哈哈!”接著問:“放下後,是否比較輕鬆了?”我說:“是的。”他說:“身心完全敞開了。”其實,我感覺輕鬆不是因為“身心敞開”,而是因為,我覺得此事到此或許可以告一段落了。

 

實際上,對於這些“性”的意味這麼濃厚的要求,我的內心深處並不能接受,我有種被玷污的感覺,因為我是一名受了戒的出家人,而這些問題涉及佛教戒律中最重要的戒條——淫戒,即便是口頭上的承諾,也覺得是對自己持戒的損害。不過,這時我還沒有完全喪失對師父的信心,還在找理由證明他言行的合理性,試圖從佛法學修的角度去思維。我想到,善知識是清淨的,而自己的內心是染汙的,所以面對這些問題的時候,就會往染汙的方面去想,如果自己真的清淨,可能就不會有不潔的念頭了。這些問題恰恰照見了自己汙濁的內心,可能師父是為了讓我正視自己的問題——這才是師父調教我的真正用意吧!

 

想到這裡,我感到自己能夠釋懷一些。我馬上把這個感悟發資訊給師父彙報,說:“剛才那一瞬產生作用的念頭,是發現自己的虛妄分別。那是自己內心汙濁的表現,反倒不是內心清淨的表現。”但他果斷否定了我的想法,說:“不是。”我疑惑,問道:“那是什麼?”他說:“依師。”

 

師父自始至終一直在強調“依師”,並讓我要“突破這關”,雖然我已經不斷努力“突破”自己依師的底線,我感覺已經到達極限了,但仍然未能達到師父的要求。我似懂非懂地回答道:“哦!”他又說:“一體。”這充滿暖昧意味的暗示又出現了,我剛剛仿佛梳理清楚的心,不由得又翻騰起了迷惑。

 

我說:“師父,您不怕弟子犯戒嗎?”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願意完全依師嗎?”接著,他又繼續進行了一番如之前那樣突破我心理防線的“轟炸”……看著這些令人作嘔的問題,我心裡實在難受極了,但我仍然抱著一線對師父的信心:基於我接觸龍泉寺體系的幾年來,聽到師父的種種功德,看到師父所做的種種事業,包括自己在這過程中被引導去點滴培養對師父的信心,使得我不能相信,師父是我從這些短信字面上看到的一個淫穢、邪惡的壞人,我更傾向於相信,他是在用一種比較極端的方式調教弟子,也許他在用一種特殊的方法來幫助我破除“我執”。我想,也許我應該進一步去“突破”,或許“突破”之後會給我帶來不一樣的東西。

 

但另一方面,我內心守著的那條戒律的底線,還是讓我不敢完全“放鬆”。一邊是戒律,一邊是師父親自給予我的特殊調教,孰輕孰重,如何取捨?我內心深處還是擺脫不了矛盾和掙紮。我一邊念著觀世音菩薩名號,一邊抱著“我是犯妄語,不是真心願意犯淫戒”的想法,違心地回答“願意”、“願意”……之所以會付出妄語的代價,一方面是因為師父的強勢實在讓我難以抵抗,另一方面,我想試試看我答應之後,是不是真的能把“我執”破除掉——如果能的話,那麼師父的短信給我帶來的所有困惑,就都能消解了。

 

然而,回答了“願意”之後,我絲毫不覺得自己有解脫和覺悟的感覺,相反,我覺得自己的心像一團亂麻,並且齷蹉和骯髒。不過,這時的我,仍保存著一線希望,願意相信師父是個好人,我想,或許是解脫和覺悟的感覺不會馬上出現。好不容易又完成了一次艱難的對話。過後,賢Ju瞅空問我:“心情有沒有好一些?跟師父的互動有沒有進展?”我說,有進展。賢Ju說:“等著吧,看樣子,師父還會有更高的招在後面。”

 


圖示:以上文字取自釋賢佳與釋賢啟2018年對於學誠大喇嘛的舉報材料。
目前歐洲某些監獄的犯人是享有自由使用手機、網路之權利的,據說西藏
人煙稀少的地方,只要找到喇嘛廟,網路訊號就變流暢。
主動和被動切斷與俗家親眷聯絡的比丘尼們是否更容易成為明妃性奴?

12 我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我感到自己陷入了深深的孤立無援之中。我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讓我充滿迷惑的困境,但無人可以求助。我們在精舍的生活,能夠接觸的人非常有限,只有一位在精舍與我們同住的護持淨人和幾位接送上下學的居士。我們跟那幾位居士之間的交流非常少,跟淨人的交流相對多一些,但也不過是淺層次的交流,況且也不可能跟她說這些遭遇。

 

在極樂寺有熟悉的同學,她們是可以交流的物件,但是大多數同學都沒有手機,也不能上網,難以聯繫上。唯一有效的聯繫管道是打電話到寺裡客堂,請客堂幫找同學接聽電話,我想過這個辦法,但又馬上否定了,因為擔心這麼做會引起客堂負責法師的猜疑,不僅不會幫我叫來同學,還極可能上報給賢Bo,最終會給我自己和同學都帶來麻煩。即便是能夠聯繫上同學,像這樣涉及對師父懷疑和否定的“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也不知道人家是否願意聽我說。

 

另外,我在精舍學習,本身是需要保密的,原則上,我在精舍遇到的事況,只能跟知道我在精舍的兩位法師——賢Ri、賢Bo法師交流。我想,我先跟賢Bo交流試試看吧。我給賢Bo發了一條信息,說:“最近師父給我發了很多匪夷所思的資訊,非常超出我的經驗範圍,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賢Bo回復:“你怎麼想就怎麼答唄,對師父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我一下子被噎住了。

 

按常理,人的正常反應應該是先問我收到了怎樣的“匪夷所思的資訊”,可是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就能直接給意見呢?最近這兩次跟她交流師父短信怪異的情況,似乎她都是條件反射一般地立馬站在師父的一邊,似乎這是她的本能反應:但凡出現了什麼問題,都是我們有問題,而不是師父有問題——師父是絕不可能有問題的。上一次她說讓我懺悔,讓我“堅定地依止師父”,我努力照做了;這一次,她又說讓我“怎麼想就怎麼答”,我不知道再怎麼遵從她的指示了。我並非不能“怎麼想就怎麼答”,恰恰是我已經多次如實地跟師父反映了我的想法,但師父的短信依然讓人感到困擾,而且困擾的程度正在變本加厲,我能怎麼辦呢?賢Bo連連兩次同樣的回饋讓我感到她是不會設身處地為人著想的,不能再奢望她能夠幫助解決問題,再溝通已沒有意義。

 

寄予賢Bo的希望已然落空,而在賢Ju的面前,我也感到自己陷入了某種心理危機當中。本來就感到她不把我放在眼裡,而當她在師父的短信那裡輕鬆“過關”之後,我更加感到,她憑恃自己依師比我修得好而更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這時候,我感到我和她的相處比以前更困難了。

 

按照戒律的要求,尼眾需要“護獨”,簡單來說,如出行、眠宿等事都需要有至少一位元元同伴的相伴,這條戒在尼眾的戒律中還是一條比較重的戒。以前在極樂寺的時候,整個僧團有幾百號人,單單一個班也有幾十號人,找同伴護獨還是比較容易的,而現在,只有賢Ju和我相依為伴,她就成了我持這條戒的唯一依靠。我很擔心“得罪”賢Ju,使得她不願好好給我護獨。雖說律中有開緣——如果同伴堅決不肯為自己護獨,不得已的情況下,獨自行動不算犯戒,但我也不想輕易採用開緣。

 

和賢Ju相處的困境,在師父和我短信互動的間隙,我也跟師父表達過多次,希望師父能夠給予相關的指教和幫助,但我每一次的訴說都仿佛竹籃打水,沒有一次得到過師父的回應,他似乎只關心他的“依師”問題。開始的時候,我對於師父的反應也很困惑,我想,我們體系不是常常講“創造清淨、和合、增上的師、法、友團隊”,不是常常講“依師、依友、依僧”嗎?我以為師父對於我倆的和合會很重視。

 

因為總是得不到回應,我就想,也許師父認為這個問題不重要?或者是他想鍛煉我,讓我自己去面對、解決?但這個狀況確實超出我的經驗、能力範圍了,我不知道怎麼面對,要不然我也不會求助了。和師父的互動越來越讓我感到困惑,和賢Ju的相處也似乎越來越陷入僵局,我實在是覺得無助又無奈。某種意義上,也是因為賢Ju的“推動”作用,而使我在師父的短信中難以抽身而出。

 

之前,當師父的短信顯現出越來越曖昧的意味時,我就有過不再回復師父短信的想法,但賢Ju發現了我不回復師父的短信,就對我表示很不滿,認為我不恭敬師父,讓我必須要回師父短信,而且是要第一時間回復——在這個問題上,她表現出比以往在其他事情上更強勢的態度。在與賢Ju危脆的關係面前,我選擇了妥協。

 

我感覺自己已經有些被逼到絕路,實在已經不知道如何面對了。這時我想,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可以向更上一級的賢Ri法師求助了。按照以前在極樂寺的時候向他請益問題的經驗,他都是“有求必應”;在我們來精舍之初,他對我們也有過關懷和囑咐,我也曾發微信請益他如何與賢Ju相處的問題,當時他很快就給我回復了,所以有理由相信,現在我遇到了這麼大的難題,他會幫忙的。於是,我給賢Ri法師發送了一條微信,大意說,最近師父經常通過短信調教我,強度非常大,方式也極其匪夷所思,我的情緒很低落,自己對師父的信心也降到了極低,請教法師應該怎麼辦。然而,這條資訊石沉大海,直到最後一刻,賢Ri法師也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13 最極端的時刻來臨了

 

18日,週一,我們又該上學了。這是相對平靜的一天,一整天下來,師父沒來短信。但到了晚上10點多,師父的短信又來了:“依師感覺怎麼樣?”緊接著問:“願意初次給嗎?”這時,我實在有些驚呆了。但我知道,我沒法說“不願意”,因為回答“不願意”將要面臨的折磨,不見得就會比說“願意”受到的折磨少,於是我回答:“願意。”他接著問:“喜歡嗎?”這實在令我咋舌:原來“願意”還不夠,還要“喜歡”。我又違心地回答:“喜歡。”他接著又問:“希求嗎?”這時我忍不住了,說:“弟子如果喜歡、希求,會犯淫戒嗎?”他的回復還是只有那兩個字:依師。這是我無法逾越的門檻。我只好說:“希求。”他緊接著說:“喜歡什麼時間做?”“都可以。”“希望做還是希望不做?”“希望做。”“什麼原因?”“依師。”

 

我似乎像是個機器人,機械地給出師父想要的答案,而我的內心仍是感到矛盾,於是我忍不住又問:“師父,佛陀也會用這種方式調教女弟子嗎?”他還是像之前一樣,不正面回答我的發問,而是說:“你喜歡嗎?”接著,他發出了更加露骨、肆無忌憚的挑逗——是的,如果說之前的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問題,我還可以解讀為“調教”,但是現在再也無法那樣去形容了。

 

但在這時,我對師父的最後一線信心還沒喪失掉,我還保留一絲的相信,相信師父是在破除我的“我執”,我咬咬牙,極為勉強地作出了回應。然而,這真的是破除“我執”的課題嗎?我仍然沒有從中有任何覺悟或解脫的感覺,我只感到內心充滿悲催。此時此刻,我該將自己的身心安放在何處?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依然沒有絲毫覺悟或解脫的感覺。回想起這些天來所發生的一切,尤其是昨晚的一幕幕,我心裡不由自主地感到痛苦萬分,悔愧交加,心情十分沉重。

 

心想自己為何會受到這個短信的脅迫,做了如此多荒唐的、違反戒律的事情。我想,如果師父調教弟子是為了讓弟子覺悟的話,一定不會給弟子帶來這麼大的痛苦!我所承受的,既有逾越心靈底線的極大精神壓力,也有這些天來無數次的“疲勞戰術”、連續發生在深夜裡的精神恐嚇和脅迫——這是一種身心交迫的痛苦。

 

更重要的是,戒律是出家人的生命,而師父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拿違戒之事突破我的底線,以此考驗我是否依師?此時我感到痛苦之至,覺得自己好像離死不遠了,乃至於產生了這樣的念頭:師父是不是想把我整死?至此,我再也無法相信師父所做的一切是一種“調教”,我再也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

 

這時,我的信仰體系幾近崩潰,我甚至想到了舍戒還俗。就在這時,我猛然想起前一天賢佳法師給我郵箱發來的一封郵件,題目叫《關於以戒為師的交流討論,想聆聽您的看法》,那時我匆匆地瞥過就擱置了,沒有詳細看。我現在回味起來,覺得我現在遇到的事情正是與那主題非常相關的。我趕快重新找到這封郵件,讀完以後,我很後悔,我想我要是早點讀它就好了!

 

16 “不非時食”的初實踐

 

編輯組的工作任務重、時間緊,為此,賢Bo開允編輯組的人員可以不參加僧團的一些集體共修活動,這在極樂寺來講也是一件很特殊的事情。儘管如此,感覺時間好像還是不夠用。大概是在20177月初的一天,我和組裡一位淨人同學B討論要不要去用晚餐(在僧團裡稱作“藥石”),覺得如果不用晚餐,能節省出不少時間,況且,按照戒律,僧人應該持守“不非時食”戒(過了正午時刻後,如果沒有病緣等特殊因緣,不再進食除了清水以外的任何食物),不論是否節省時間,都不應該用晚餐。

 

但是,一直以來,我們僧團是開許乃至宣導用晚餐的,教導我們的法師說,這是師父結合時代緣起而對戒律予以變通,所以,如果不用晚餐,在僧團裡會顯得有點另類,甚至可能會被看作思想有問題,會被班導叫去談話。

 

我剛出家的時候還不習慣不用晚餐,如果某天決定不用晚餐,這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需要付出意志力的事情。但是我心裡知道,過午不食是一個與修道相應的戒條,是非常好的、值得做的一件事。這是因為我做居士的時候受過八關齋戒,八關齋戒當中有一個核心的戒條就是要不非時食。因為不用晚餐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挑戰比較大,所以我不敢輕易受八關齋戒,擔心自己受了之後持不住,而一旦受了,就會盡力去持守。所以,我在受八關齋戒的時候,堅持住了,沒有過忍不住餓而犯戒吃東西的時候。而進入僧團以後,受了比八關齋戒更嚴格的出家戒,卻被告知我們有理由可以用晚餐,這樣的“開通”使得我反倒沒有了居士時候的意志和決心,不再盡力去持守這條戒了。

 

其實我也並非真心想這樣損毀我發過誓願而受的戒,而是在僧團那樣“正當理由”的宣導下,我仿佛找到了一把保護傘,可以告訴自己這不算犯戒,可以“光明正大”地隨順自己的習氣。但說真的,我用了晚餐,內心深處是愧疚不安的。我一直覺得,如果能夠做到不用晚餐,那麼不僅節省了時間,也隨順了戒律,兩全其美,何樂不為?但是我已經習慣用晚餐,要突破和改變,我覺得很困難;特別是身邊的人多數有用晚餐的習慣,看到別人去用,自己也忍不住不去。所以,晚餐用還是不用,就成了很糾結的一件事。

 

B同學聽到我的糾結,就跟我分享說,不用晚餐是對身體很有好處的,她自己有這樣的實踐和體會。並說,賢佳法師曾經給她發了很多和不非時食有關的資料,很有參考價值,她可以轉發給我,相信我讀了之後會有幫助。在編輯組的日常工作中,使用電子郵件傳輸文稿和資料、作工作交流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B同學就用她的電子郵箱給我轉發了賢佳法師發給她的郵件。我打開筆記型電腦,進入我的郵箱,查收到B同學轉發來的十多篇文章。這些文章中有幾篇是關於節食、辟穀、過午不食(“不非時食”的另一種說法)的實例經驗,以對話記錄的形式呈現了很多人實踐過午不食的細緻體驗和感受,以及他們身心上的受益體會,讓人感到很真實。

 

此外還有幾篇是有關節食、斷食對於防病治病效用的科研論文,是從一些科研網站上搜索整理的資料,感覺耳目一新。我讀了之後,感到很受啟示和鼓舞,於是我借鑒文章中提供的經驗,開始嘗試不用晚餐,嘗試了以後,又跟B同學交流心得體會。B同學鼓勵我堅持,並說她之前還在龍泉寺的時候,就得到了賢佳法師給予她的很大的鼓勵。我聽了有點驚訝,我想,這麼高位的法師,又是一位很低調的法師,會因為不非時食這樣的“小事”,這麼“親民”地鼓勵一名普通的居士?B同學給我轉發的郵件裡帶有賢佳法師的郵箱地址,她說,如果我有什麼疑問,也可以直接請教賢佳法師。但是,我實踐過午不食一些日子之後,開始感到有些難以堅持下去。一部分原因是,隨著編輯組工作的推展,寫作的人手不夠了,原本不負責寫作的我也被安排了寫作的任務,每天晚上都有一大段時間需要工作,我常常感到比較耗費腦力,感覺如果不用晚餐會堅持不住,所以我又恢復了用晚餐。一時之間,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契機寫郵件給賢佳法師交流相關的問題。在神經有點緊繃的工作氛圍中走進了9月,有一天,我得到了一個讓我“放風”的消息:賢啟法師計畫要去印尼為《廣化寺志》作調研,普濟寺那邊會派部分義工,讓編輯組也安排人員一起去,組長賢Chuang考慮,組裡有幾位同學已經去過印尼,就先不安排她們了,而以我目前負責的寫作任務來說,有必要到印尼親自體驗和感受一番,所以就決定安排我。去印尼采風,是一件會讓很多寺裡的同學羡慕的差事,但我沒有過多特別的感覺,相比而言,更讓我感到振奮的是,我能和賢啟法師一起出差,在與法師共事的過程中,我將會有很多機會向他學習和請教,這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17 走近賢啟法師

 

相對於賢佳法師來說,我在龍泉寺的時候,接觸到賢啟法師的時候略多一些。與賢佳法師深居簡出的風格不同,賢啟法師是一位“事業型”的法師,他擔任過龍泉寺慈善部、弘宣部、文化部的主管法師,推動成辦了仁愛慈善基金會的多個慈善專案,以及“龍泉之聲”傳統文化網站、“和尚·博客”系列百本博客書、學誠法師講法系列光碟等一系列龍泉寺的重要“事業”。這些事情的成辦,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龍泉寺的“文化軟實力”,為龍泉寺打造了良好的口碑,因此,賢啟法師在大家的心目中,是輔佐師父開拓龍泉寺弘法利生事業的得力助手。又因為他傾力投入這些事業,仿佛總也不知疲倦,而被大家稱譽為“不休息菩薩”。賢啟法師做的這些事情都要靠比較大型的團隊合作來完成,這些“事業”吸引了大量的義工、居士,因此賢啟法師也有了很多與他們互動來往的機緣。

 

賢啟法師為人直爽、熱心,不僅是對寺裡的大事總是不遺餘力地投入,即便是一名普通義工為了個人私事找他,他也會毫不含糊地積極回應。

 

曾有一次,我所在的部組配合賢啟法師做一項接待工作,接待完後,組裡的一位女義工S找賢啟法師想交流請教事情,當時賢啟法師事忙,沒有應承,但是隔日賢啟法師請人來轉告說,他現在有時間,可跟S義工交流。因為要給法師護戒,所以S找我陪她一起去見法師,地點約在老大殿後面的祖師塔。見到法師的時候大概是傍晚六點鐘,當時天還亮,但S一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住了,說是請益法師,但實際上都是她在說,不知不覺就說到了天黑。在我看來,S說的事情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家長裡短,我在旁邊陪得漸漸已失去耐心而且心裡也有些著急,心想,法師在寺裡承擔那麼重要的職務,事情那麼多,那麼忙,怎好這樣耽誤法師的時間?但是法師不像我一樣著急,他始終認真如一地聽著,就好像他根本沒什麼其他事要做一樣。

 

最後等S傾訴完,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了,結束的時候,法師謙虛地說,感謝S告訴他的故事,讓他獲得了很多啟示。

 

類似這樣的事情不是一件兩件,除了我的親身經歷之外,也聽別人說過很多。法師以他真誠的用心、切實的投入,得到了許多人的信任和好感,在很多義工心目中,賢啟法師是一個很可靠的人,他們有事都願意向賢啟法師求助,也都能夠得到法師的關心、拉拔和幫助,包括很多在極樂寺出家的尼眾出家前在龍泉寺做義工,都和賢啟法師建立了深厚的業緣。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不能像別人那樣親近賢啟法師,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在賢啟法師負責的部組承擔過,沒有共事的因緣,此外也沒有遇到其他特別事緣和他有深入接觸的機會,我不是那種喜歡主動找機會靠近法師的性格。對比身邊的同學,聽到她們說在與賢啟法師相處中的很多收穫,不得不說,我的心裡有一份小小的遺憾,其實我也很期望能和這樣一位大法師有深一些的業緣,得到他更多的指導和教授。所以,在剛來到編輯組的時候,最令我感到興奮的一件事情是,賢啟法師是我的主管法師了,我有機會來重新和法師建立業緣,彌補過去的缺憾。進入編輯組後,大約一個月能見到賢啟法師一到兩次。

 

當時,賢啟法師已不在龍泉寺常住,而是在福建泉州永春普濟寺擔任住持,為了方便討論寺志的工作,法師不定期地專程從普濟寺驅車趕到極樂寺,與編輯組的成員們開會研討。每次開會,一開就是一天,他早上來,到臨近傍晚時又匆匆忙忙地趕回近百裡外的普濟寺。雖說我們都在福建,兩地的距離相對來說不算遠,但普濟寺地處偏僻,山路崎嶇,來回一趟也是舟車勞頓。聽編輯組的同學說,以前大家有考慮去普濟寺開會,不勞法師親自過來,但賢啟法師還是堅持要過來,說這樣更方便大家,後來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這幾個月來,法師每次來極樂寺,我就發現,雖然法師的主要目的是來跟編輯組開會,但每次都會有一些不是編輯組的同學也在排著隊等著跟他交流,感覺賢啟法師仿佛不單單是屬於編輯組的,也是屬於大家的。他還是像在龍泉寺的時候那樣的作風,還是像在龍泉寺的時候那樣受歡迎。一般在上午、下午是我們組裡開會,到了寺裡的午休時間段,他就專門排出時間來和同學們交流。有時不止一撥人,賢啟法師就會用手機定個鬧鐘,他習慣把鬧鐘定在下一個約會的前十五分鐘響,以便有從容時間來結束和前一撥同學交流,再去和約好的下一撥同學見面。開始主要是一些在龍泉寺時和他有業緣的同學會找他,後來慢慢地,一些原本不熟悉他的同學也加入了交流的行列。因為交流的人越來越多,到後來,他們就索性找個教室,一起交流。有時候我們編輯組的同學也想跟賢啟法師單獨交流,因為在集體開會的時間,我們討論的是寺志的工作,而在寺志以外,我們還有很多其他方面的困惑想請教法師。但法師的時間總共只有那麼多,見別的同學也在等著,我們也不忍心不把機會讓給人家,畢竟我們跟法師開會,已經比別人多了很多和法師相處的時間了。

 

有一次,賢啟法師和普濟寺的義工一大早就來跟我們開會,到了用早齋的時間,暫時散會了,我和我們的小組長賢Guan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想單獨請教法師,本想跟法師約個時間,結果他說,我們可以在用早齋的時間跟他交流,因為他已經排不出別的時間了。於是我們聽從了法師的,沒有去用早齋,在會議室裡留了下來,法師就拿出他們從普濟寺帶過來的糕餅等,一邊就著茶水吃,一邊聽我們說,還樂呵呵地問我們要不要吃。

 

最後,他的“早齋”吃完了,我們的事情也說完了,他也給了我們建議。雖然法師不曾給人拒絕的態度,但我心裡還是對法師有很多的仰望、畏怯,不敢輕易靠近,感覺自己總要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敢跟法師交流,但總算也有幾次突破了自己。

 

法師對於我們的問題往往會給出比較具體、可操作的建議,不一定非常恰當和有效,但也不會很模糊或大而化之。漸漸地,我對賢啟法師有了比以前更具體的印象,我感到,他是一個對人很平等、願意關心別人、也有能力幫別人解決問題的人。

 

18 出發印尼之前

 

在我們這次調研之前,賢啟法師已經去過了幾次印尼,這大概都是在他到普濟寺做住持之後的事。普濟寺是弘一大師曾經閉關過的地方,賢啟法師到普濟寺後,在那樣偏僻的地方也“不甘寂寞”,繼續發揮他“不休息菩薩”的本色,籌備建立弘一大師文化研究院,做敬老項目,關愛當地的孤寡老人,等等。一些偶然的因緣,他在走訪福建一些寺院的時候,意外地發掘出一些與廣化寺有法脈關係而被遺忘的下院,隨之又策劃了一部名叫《百年廣化》的紀錄片。接著,師父就讓他來主管《廣化寺志》的編輯工作了。

 

廣化寺與印尼有很深的因緣。近代國內局勢動盪,生計艱難,於是廣化寺的許多僧人去往南洋“謀生”。到了印尼的法師們落地生根,一方面建設道場,苦心經營,使得很多印尼華人有了精神棲息的港灣;另一方面,他們將化緣到的資金輸送回國,反哺廣化寺。這些廣化寺的老和尚在開闢了印尼佛教的一方天地的同時,也隨緣度化了當地的民眾。例如,我們的“師公”、師父的剃度師——定海長老就是一名印尼本土人,他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禮駐錫印尼萬隆協天宮的廣化寺“圓字輩”法師——圓禪長老受沙彌戒,繼而在香港受具足戒,成為比丘,而後他在印尼延續了廣化寺的法脈,成為印尼佛教重要的一支。如今印尼也還有很多當年的檀越(施主)或檀越的後代。所以,要深入瞭解廣化寺的歷史,必得要瞭解它在印尼的那段歷史。

 

出行前,賢啟法師來了一次極樂寺跟編輯組開會。他介紹了這次調研的大體情況,說這次出差預計至少要一個月,讓我們做好相關的準備。並說,他可能前期有事情,不能和我們同步出發了,讓我們先去,等他忙完後再到印尼和我們會合。按照計畫,再過四天,我們就該出發了,籌備的時間還是很緊張的。

 

賢啟法師要求編輯組派三位出家眾出行,賢Chuang除了安排我之外,還安排了一位在組裡參與寫作的沙彌尼賢Lang,以及一位比丘尼賢Cui。賢Cui比我早兩批受戒,對我來說是前輩,之前被僧團外派到臺灣的一個寺院參學,大概在一周多前返回到極樂寺。她回來的時候,暫時沒有安置的崗位,加上當時編輯組需要人手説明整理資料,僧團就把她安排到了編輯組,暫時協助整理檔案。賢Chuang指派了賢Cui承擔我們這次行程的領隊。由於賢啟法師還將從普濟寺那邊派出一批出差人員,是常住在普濟寺、一直在跟隨寺志項目的幾位元居士,這也就是說,賢Cui不僅是我們仨的領隊,而且還是我們整支調研隊伍的領隊。這個安排讓我感到很不理解,因為賢C剛回到極樂寺,剛來到編輯組,來之後也只是在做輔助性、臨時性的工作,她不瞭解我們的整體工作,之前她參學時所做事情的性質也與我們的工作全然不同,乃至於,她不瞭解我們的團隊成員,我們的團隊成員也不瞭解她,不知道是基於什麼考慮而安排她去出差,難道組裡沒有比她更適合優先派出的人選了嗎?有些擔負著寫作任務的同學,難道不比她更有必要出這趟差嗎?而且,她還擔任領隊,就這樣一個不熟悉狀況的人,在這麼重要的出差任務裡,怎麼說是領隊就是領隊了呢?雖然我心中充滿了疑慮,但也沒有足夠的勇氣向賢Chuang提出質疑,因為,要“依師”。但事情過於違背常理,再要堅持“依師”,實在是太勉為其難了。

 

我更大的擔心是,因為我完全不瞭解賢Cui,而現在瞬間就被綁定成搭檔,即將要一起去陌生的異國他鄉,外出之後,我們就需要互相護戒了,然而我完全不瞭解她,不知道她對戒律的認識如何,我們是否有基本一致的共識。如果沒有基本共識,那麼我的行動可能都會有很大的困難,也會影響工作的正常進展。趁著還有一點時間,我就趕忙去找賢Bo,想向她請教我的疑慮,我想她應該瞭解賢Cui,可以給我具體的指導建議,至少讓她知道情況,有個心理準備,萬一日後有什麼事情發生,好作處理。

 

但我連續找了幾次賢Bo,她都很忙,沒有時間聽我說話。我想,其他事重要,我們要去印尼出差一個月的事,也很重要吧?作為當值,竟然一點不擔心嗎?沒辦法,她不理我,我只好去找班導。班導說:“你們不是有賢啟法師帶隊嗎?那就一百個放心好了。”我說:“賢啟法師不和我們同步出發,不是全程跟我們一起。”班導說:“那也不用擔心。實在不放心的話,你再找找賢Bo法師吧。”結果,我一直找賢Bo找到要出發的當天早上,她還是顧不上我。我不得不對她說:“我今天就要出發了。” 她才暫時停下來,匆匆忙忙囑咐了我幾句,說,印尼很熱,蚊子很多,下雨很多,注意防護;還有,印尼很亂,沒事別往外面亂跑;跟那幫居士保持距離,不要跟他們一起散亂。就這樣算告囑結束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就這樣心事重重地出發了。